谁是真正的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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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智解读


民小智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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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问

我 答



欧美各路明星跟风总统“选秀”,美国社会WASP主流价值真的褪色了吗?


距离总统大选开幕仅剩四个月之际,欧美诸多明星或调侃,或揶揄,纷纷在社交平台上发布的参选声明,的确为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增添了不少戏剧色彩。


不过要说其对WASP主流文化价值的彻底颠覆,恐怕还为时尚早


所谓“WASP”,即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通常以信仰新教的盎格鲁撒克逊裔(现泛化为欧裔)白人男性为典型,被视作代表传统美国范式的主流精英群体。



众所周知,美国以一张白纸为起点。


最初搭乘五月花号、从贵族制色彩浓厚的英国来到东海岸新英格兰地区的殖民者,以及后来的欧洲移民们,在高呼自由的同时,精神上也多少有些贵族社会的影子


因此在创建国家之初,这些“上帝的选民”们凭借着特许状给予的自治权力与地理孤立,怀揣原教旨主义下的天定使命和白人神话的种族优越,许下了追求自由与民主、构建理想国的自我承诺。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向西部边疆的推进,作为血统划分上毋庸置疑的多数族群,WASP群体的特性被进一步强化,也作为一种非正式的意识形态深刻塑造着美国人的自我认知


他们崇尚财富、法律与等级秩序,秉持以个人主义为核心的资本主义政治价值观,却又同时希望借保守传统来完成对进步主义前冲的纠错。



国家政治维度上的整体把控


在美国社会中,WASP式家族记忆与其泛化标签一向是对主流精英身份的至高构建。


白人新教精英主义成体系的实践政治原则,作为全体默认的共识,始终潜伏在其上流社会的文化氛围里,长久地书写着国家政治倾向与游戏规则。


细数美国建国至今的45位总统,战争年代时,他们皆持参战服役的政治资本与征服一切的铁血形象;和平年代中,他们则多是接受名校精英教育后的超级演说家。


虽然近两届奥巴马和特朗普的当选增添了不少戏剧性效果的变数,但无法否认的是,WASP群体基本把控总统职位的潜规则,被作为一种政治传统长久的延续了下来。



美国总统这一国家机构,作为上流社会精英团体的政治工具利用而非身份寻求,位上之人也多是所谓主流价值观的化身。


首先,从国父华盛顿起,直到肯尼迪之前的历任美国总统都是这一精英团体中的一员。


肯尼迪与其后的里根等人虽非严格意义上的WASP,但他们也都在不遗余力地进行事实上的价值效仿,鲜明体现在通过强势外交来赢得这一主流团体的青睐。


加之肯尼迪作为二战英雄,拥有雄厚的政治和形象资本,里根的减税计划对于保守派有着充分的迎合,他们成功踏入了泛化后的精英圈层。



相较之下克林顿倒算是个变数。


他并非WASP人士,却以对经济的关注取胜,甚至带有几分逆袭的色彩。


然而事实证明,由于与标准意义上的代言人偏差过大,他的选民基础本就不够牢靠,再加上其深陷桃色新闻和交易污点,造成了对主流精英价值观的颠覆,回过头来也颠覆了他本身。


而在他落得被弹劾的下场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根正苗红WASP的希拉里的政治筹码。



再看奥巴马,很多人认为他的上台是众望所归,彻底地宣告着WASP的退场,亦或是美国文化多元与种族认同的“授权”;


然而深究其源,我们恐怕得承认,奥巴马的成功离不开白人祖母的抚养与哈佛的精英教育背后,对于主流文化实质理念的无限趋同。


这并不是改变精英政治惯例的胜利,而是遵循游戏规则下的差异容忍。



至于特朗普,观其涉及关税、移民、难民等问题上的政策,完全是在从根本上致力于维护美国白人的主导地位,或许还埋藏着对于白人可能失去国家控制权的隐忧。


之所以称其为变数,无非是他以鲜明的表演风格和“坦诚”的表现方式,深谙话题制造与舆情运作之道时。


搭乘互联网与大众传媒等新技术的发展快车,挂靠中下层民众“政治代言人”的身份,摧毁性地撕破了民主国家的虚伪,向世界呈现一种更为极端的白色至上理念和种族主义、实用主义向往。



此外,在立法与司法层面上,80%以上的白人国会议员与美国的法律体系中从始自终贯穿着的精英主义倾向已然说明一切。


WASP文化精髓充分地铺陈于《独立宣言》、《1787宪法》、各州宪法以及美国早期系列政治法律文件当中。


在精英立国者们的政治现实主义视角下,除却留出“人生而平等”的普世价值与公众意见诉求的窗口,共和国的稳定与繁荣更需要理性、智慧和道德的加持。


因此对于公共事务的管理、自由与安全的捍卫之重任便自然落在WASP团体这一上层精英集结体、美国奠基者的肩上。



社会文化维度上的道德优越


北美与欧洲大陆远隔重洋且资源丰富,作为“新世界”的代表,初至新英格兰地区的清教徒们相信自己是“上帝的选民”,承担上帝交托的传播基督文明、拯救人类的特殊使命。


而北美大陆作为“山巅之城”,是上帝留给他们的实现宗教思想的净土。


这一系列建立在信仰之上的、赋有天定命运的使命感和受托于神祗的责任感,正是WASP主流文化价值的信念源泉。



与此同时,美国白人新教精英群体也在利用知识、信息与资源优势塑造共识,高等教育便是典型议题。


“常青藤盟校”等世俗意义上公认的精英机构,建立初衷实际上便是WASP新贵为其家族子弟建立关系网络、确保群体统治地位与文化价值传承的绝佳手段。


而踏入名校后接受的素质教育,不仅是对于美式传统精英阶层品格的培养和强化,更是对维护现存体制得以立足的上流社会接班人的比例确保。



由此,精英群体变得越发具有道德优越感与形而上的归属光环,他们以半自恋半奉献的方式,试图尽到其自认属于美国贵族的义务。


在文娱方面,白人新教精英群体也有他们专属的生活方式。


以各大高校橄榄球队四分卫的WASP垄断现象为典型,他们在社区、学校等社会机构当中充当毋庸置疑的领导者角色,并通过身份认证、家族血统等,形成排他的社交俱乐部,始终建构并保留着骄傲边界。



非主流社会的逆风成长


20世纪后半叶以来,多元文化主义似乎在“政治正确”的保驾护航下不断成长。


由于构成美国政治文化基础的基督教欧洲裔白人比例不断下降,其他族裔群体大规模涌入,并获得新的崛起,他们逐渐要求得到历史的承认,也更倾向于保存和强化自己的身份认同。


数年来“Black lives matter”的声势浩大、以《绿皮书》为代表的奥斯卡学院派的应试型提名颁奖、直至今日职业政客们面临被迫退场的窘境…无不呈现出社会发展带来的动态变局。


然而,多元文化又是否真正取得其设想的胜利了呢?



卸去乐观主义的眼镜,一方面少数族裔的生存质量与权利落实还有待商榷;


另一方面,移民国家的社会结构之下,作为后来的“他者”,非主流群体似乎仍在所谓的“大熔炉”中走向被强制性同化的道路。


就像彼时奥巴马之所以能够当选,或许也并非出于对非洲裔总统能做多少贡献的期待,而是要自证各群体共筑“美国梦”的公民意识。


可见所谓多元文化、种族融合等十足诱惑的宣扬,不过是WASP价值下为了吸收各国精英、寻找泛化力量时,美化现实后编织出的精致谎言。



回到当下,侃爷带头掀起的一阵明星参选风,也确实只能被当作一笑而过的戏谑谈资


权且当作是在稀释美国社会WASP主流文化价值、走向政治碎片化和极化的道路上,描上些讽刺色彩罢了。


归根结底,白人新教精英主义都是产生于美国社会实践和历史积淀下一种体系性的存在。


而这一标签背后,神话化的符号、家族记忆与资本,以及上流社会的共鸣等隐形力量,或许才是理解美国政治与制度设计的文化内核。



作者:刘馨阳,民智国际研究院研究助理,复旦大学国际政治专业


文字编辑:王圣博

图片编辑:王圣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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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16日 18:12